妳來
妳走
妳來
妳走
以往他住院的每一天
這就是妳的日常
妳總是背著和身體差不多大的後背背包
安靜地經過護理站
偶爾和妳對上眼
我們會心照不宣地一起點點頭
妳總是踏著夜色而來
說下班就來看一下他
日復一日
從不間斷
這次
他又住院了
可是妳沒有來
一天也沒有
我以為我只是漏看
因為妳總是安靜地來安靜地走
不經意問外籍照顧者妳怎麼沒來
她說
妳走了
就在上個月
發現大腸癌的兩個星期之後
妳走了
她給我看了妳最後的照片
那凹陷的臉頰泛黃
如果不仔細看
完全看不出來是我印象中的妳
他生病多久
妳就照顧了他多久
任誰都以為先走的會是他
可是妳卻先走了
最後
有沒有人照顧妳呢
如果妳願意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多一些
這次是不是還看得見妳背著後背包的身影呢
這次妳沒來
因為妳走了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我不斷對每個人呼喊
請好好珍惜愛妳的人和你愛的人
不要有一天當你回頭
你才發現過去你少做了太多也少說了太多
每一天都是獨立的一天
今天的愛就在今天訴說
文/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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